收藏故事 -----灵猴出世
出于对玛瑙图案石的特殊喜爱,两三年前就零零散散地却又
是有意识地开始收集。到玛瑙的产地看看,一直让我向往也一直让我犹豫,主要是嫌路途遥远,毕竟将近五百公里呢。
打听清楚路径之后,就越蒋大姐,她和我是同好,听说要去阜新,更是激动,几乎一夜无眠,早上六点我们就出发了。或是头也休息的不好,或是车速太快,也或是她太激动,从来不晕车的蒋大姐快到阜新时却晕车了,扶着她在路边歇息了一会,我想起她爱照相,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防止她再次晕车,我就提议周围的风景照几张相吧,然后我们接着再走。
到了阜新,我们找到辽宁玛瑙的最大集散地阜新玛瑙城,一路上我们已在互相提醒,买玛瑙决不可冲动,以免上当或出价太高,甚至还商量好演双簧用以砍价。转了一大圈,确实我们很稳当,没有大买特买,一是之前有了充足的思想准备;二是我们嫌价格太高。琳琅满目的玛瑙确实也让我们开了眼界,也略有收获,我买了一个较大尺寸的螃蟹脸玛瑙图案石,蒋大姐买了紫罗兰色的组鱼雕件,因为辽宁真正的玛瑙加工地在阜蒙县十家子镇,我们真正的目的是要去往那里。匆匆吃完午饭,我们一行三人就开往玛瑙的加工地----阜蒙县十家子镇。还没有到镇区,路上三三两两的玛瑙店就足以吸引我们的脚步了,我带着压抑又压抑不住热情,丝毫顾忌不到长途坐车的劳累,开始有店必进。因为有车跟着,我不再担心载重,见什么都觉得兴奋,都觉得好,所以数次往车上装大块的原石,又在同行者的劝说下数次卸下……我们就一路折腾一路哄笑。
又到一路店,照例我率先冲进去。小店不大,二十几平米,东西也不多,稍有些杂乱的摆放着,后面就是农家的住处。因为十家子是一挂乡级镇,加工玛瑙的人家也兼顾着农活。略略扫了一遍,架子上一块“灵猴”图案石立刻进入我的视野,它通体灰蓝色,有头有脚有尾,图案非常完美也非常清晰,它的两只眼睛及额头染着淡淡的金黄色,两只前爪拥抱着一个类似仙桃的东西,静静地在那里侧立着,充满灵气儿又异常安静,就那样默默地看着我,好像它一直在等我。霎时间我似乎又听到冥冥之中那个不曾明确的声音了,我明白此行最大的目标已经找到了。虽然它一点也不张扬,可是它潜在的光芒还是把其它玛瑙摆件映衬的黯然失色,我的眼中再也没有其他东西了,我盯着它怔怔地出神好久。打听到店主人夫妻俩都出差了,只有他的岳母带着小外孙守家,说不出所以然来,无奈我们只好继续向镇上前行。
到十家子镇已近下午五点,好在是夏天,太阳还高挂着,我和蒋大姐下车后就开始搜街。十家子镇区面积不大,很集中,大概三条街,除了很少的几家日用品经营店外,几乎都是玛瑙店,我们无一遗漏地逐店看过,雕刻件、饰品、图案石都有很多,品种很全,不少刻工精细的雕刻件也令我驻足观看,但是与天然的的东西相比,无论是凭感性还是理性,我更喜欢后者。我总认为,如今人工的东西太好太精细,反而显得匠气十足,而天然的东西不但越来越少越来越珍贵,而且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不是凡人能够想象得到,做的到的。但是蒋大姐喜欢雕刻件,我们的选择的方向不一致,所以互不影响,互补干扰,各取所需各得其乐。一直到晚上八点,夜灯已经亮起,街店都已打烊,我们才驻足休息。我们把买下的石头在房间排开,一件件重新欣赏品评。我选了八对图案石,又选了几个“饼子”图案;蒋大姐钟情雕刻品和化石,也是收获大大,我们都很高兴。原来说好,晚上要好好休息恢复体力,明天早上五点还要去赶集,这里的规矩是每逢尾数为3、6、9日,都有玛瑙集市,即临近加工玛瑙的人们都要到这里来集中交易,镇政府搭了简易的大棚和木板架子供人们使用。因为一直惦记那块“猴”石,也许是兴奋,也许是担心,我辗转反侧,疲惫、困乏却又难眠。迷迷蒙蒙之间,窗外已有隆隆车声,我开了手机,看时间刚刚凌晨四点多,应该再小睡一会的,但想一想还是起来吧以免耽误大事。我和蒋大姐很快到了集上,买卖的人很多,熙熙攘攘。我来回转了几圈,没有遇见太动心的东西,就买了四只小壶,四块美石。走出大集,重新又来到主街的玛瑙店继续搜寻。临近中午,我们各自把相中的东西都买回来了,价格也还可以接受,觉得没有什么遗憾了。我就想马上返回那个路边店看“猴”,同行的人说吃完饭再去吧,我虽然着急但也勉强同意了。那个“猴”时刻在我心里装着,分分钟都在担心,很怕被别人捷足先登。我是势在必得啊。
待我们匆匆赶到了那家路店,可是却遇到了铁将军把门。门上倒是留有联系电话,但却是屋里的座机,我踌躇之间不知怎么办才好,是等待还是走呢?莫非那只石“猴”和我没有缘分?正在这时,昨天见过的那个老太太推车带着小外孙回来了。我喜出望外,觉得我就是和这个“猴”有缘。进了屋一看,“猴”果然还在架子上,神情好像更殷切。我东瞧西看,假装不太关心“猴”,心里期盼老太太千万别要价太高。老太太虽然是农妇,同时也是生意人,想必我的目的早已被她识破,她有一搭无一搭地应付着我。无奈我只好说出主题,老太太果然是出口不凡,价格定的高高的。我几番砍价,她又说让我和她姑爷电话商量,她坐不了主。于是我和男主人通话,原来男主人就在我的家乡卖货呢,听说我们在他家看货,他很高兴,我感觉这是好预兆,大概能谈成。果然经过再三商量,男主人把价格让到我勉强能接受的程度了,却不想老太太不愿意了,她不同意出让,最后还是姑爷当家,买卖成交了。更意外的是,那个仅仅五岁的小外孙也喜欢各个“猴”,他见我要拿走了,硬是一改刚才的活泼热情,凭我怎么逗他却不再搭理我了。路上我们不住的总结感叹,都说这石“猴”跟我有缘。除了缘份,我想投入、执着的性格也很重要,不是常说“没有做不到的,只有想不到的”吗?凡事只要执着,总是会有个不错的结果的。
回家后,家人笑我说买贵了。因为他们没有在现场体会不到我当时急切的心情,真心喜欢的东西即使眼前没有人与你争抢,你还是会有紧迫感,你的首要任务是必须拿下它,价格高低在当时已经不是第一重要了。只有你真正拥有了,你的心才会踏实下来。
这块石头我得了不久,正巧赏石届泰斗侯康乙老先生来我地区出席活动,我请他老人家看过,他也很欣喜,说这是宝石级的石头。
这是纯正天然的东西,不知道要经过多少轮回才能造就成,也许它不是最好的,但它是绝对的独一无二,不可复制的。
依照约定,第二天在我家乡古玩文化节上见到了男主人,这是一个很英俊的小伙子,虽然他已将“猴”割舍与我,我看得出他确实也是对石“猴”很有感情,他真切地说如果哪一天他想石“猴”了,要到我家去探望的,为此他存了我的手机号码。
我很理解。
2010年8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