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情画意长江石
四川江安:赵育和
【注:此文曾在《国际盆景赏石》刊载】
(一)长江石渐渐受到收藏家观注和喜爱
当前的观赏石市场虽然还说不上多么繁荣,但是随着人们物质生活日益丰富,文化水平日益提高,玩石赏石这种过去只是极少数人热衷的精神文化娱乐,已经一步步“飞入寻常百姓家“。玩石赏石的人越来越多,这已是不争的事实。而另一方面,具有悠久历史的观赏石石种,如灵壁石、太湖石、寿山石、等石种资源已经十分稀有,不能满足广大爱石人的精神需要。因此把目光投向周围环境,从身边去寻觅发掘具有观赏价值的新石种就成了当今玩石人的一种自觉行为。长江石就是在这个大背景下发掘出来的极具观赏与收藏价值的观赏石种之一。
长江是我国最长的河流。它用甘甜的乳汁喂养了炎皇子孙,华厦文明悠久的历史,它功不可没。台湾诗人余光中在《乡愁四韵》里就写下了这样的诗句:“给我一瓢长江水呀长江水/酒一样的长江水/醉酒的滋味/是乡愁的滋味/给我一瓢长江水呀长江水……”可见,海外华人早就把长江看作与黄河一样,都是中华民族的摇篮,看作是热土故乡的象征和寄托。万里长江从宜宾起,到三峡段,沿江有大大小小的卵石滩成百上千,而出产于长江的天然长江石,是伟大的长江赐予炎皇子孙的珍贵的物质和精神财富。长江石的开发相对同属水冲石的黄河石,时间较晚,它的美质特征,已经开始渐渐受到世人的热情关注。
(二)诗情画意长江石
与灵壁石、太湖石的造型奇特、浑身散发着瘦、皱、漏、透,巍然大气不同;与戈壁玛瑙的晶莹剔透,水滑凝脂,惹人怜爱不同;与广西大化石的闪金溢黄,尊贵气派不同;与新疆孔雀石的叠翠堆蓝,一意吐绿不同……长江石则是以其画面丰富,充满诗意为特色,在众多的观赏石中,长江石因此独具万种风情,牵动玩赏者的九曲柔肠。
“诗中有画,画中有诗”。这是人们对唐代诗人兼画家王维的评价。其实,一枚好的长江观赏石,往往是一幅精美的自然艺术品。同时也无疑是一首精致的经典的抒情诗。长江观赏石的诗歌意韵极为丰富:或含蓄朦胧,或简洁明快;或繁复深沉,或朴素单纯;或写实或夸张;或断、或续,虚实结合,突兀惊人;或行云流水,自然巻舒……给欣赏者以极为宽广的想象空间,从而获得二度创作的无限自由的愉悦。
论诗曰:“诗贵含蓄”。长江观赏石的画面也具有此特点。它的画面在很多时候仅有一个或半个剪影,一个或半个细节,然而正是这样“惜墨如金”,才给玩赏者以充分的暗示和启发,由此生发生动丰富的联想和想象,去填补画面上的空白,观赏者便是在这充分自由的二度创作中体验到无限的乐趣。这也正是浓得化不开的诗意。
也有人说:“诗贵朦胧”。“雾中看花”是一种朦胧美,这就是“距离”产生的美感。长江观赏石中,有些画面就具有这种朦胧的美感。特别是一些表现山水田园风光的画面,在那清晰的山山水水之间,山岚云雾之中,森林、树木、村庄、城廓,若隐若现,人相物相似有似无,其层次繁复深沉而又和谐自然,收到所谓尺幅千里,游目骋怀之审美效果。真像一曲优美的交响乐,单是那优美的和弦就引人遐想联翩。这不正是诗人们梦寐以求的境界吗?
夸张,是诗人常用的技巧。而在长江观赏石中,我们经常可以看到这种技巧的巧妙运用。特别是在一些以人物动物肖像为题材的画面中,往往是夸大其某一部分。或突出人物动物的头部,或突出其某一肢体,或者突出某个细节。在写实的基础上夸张,或虚实结合,表现出一种特殊的神韵,以人以强烈的视觉冲击力从而给观赏者留下难忘的印象。诗歌意韵的深刻性,在长江观赏石中得到了充分的反映。
典故的运用,是诗人增加思想感情容量而使用的一种方法。在一些以人物故事为题材的长江观赏石中,画面上的人物特征、气质和背景往往与一些历史人物,历史事件有惊人的相似,这就使得观赏者自然地展开历史的联想,让尘封的历史故事再度重现眼前,给人以启迪,给人以教益,给人以思考。长江观赏石画面上的典故元素,使得长江观赏石的画面表现出更强大的张力,而一枚石头也因此获得了历史的生命,从而诗意盎然。
在长江观赏石中,另有一类奇石,画面简单朴素,石头上仅由十分简单的线条或者色块形成,在平淡中透出不俗的憨厚与可爱。而这种画意,这种境界正是像陶渊明、孟浩然等诗人所求返朴归真的诗境,这是非大诗人不能为,不可为这的。而在长江观赏石中,这样的简单朴素的画面是不难见到的。
好诗是常读常新的。“好诗不厌百回读”,好石也不厌百回赏。长江观赏石中,就不泛这样的好石与好诗。好诗不厌百回读,是因为好诗的内涵丰富深厚。好石不厌百回读,也是因为长江观赏石不仅内容丰富,多彩多姿,而且构图妙不可言,真可谓鬼斧神工。如果你曾欣赏过世界著名画家的《白天与黑夜》等名画,如果你见过长江观赏石中类似的画面,定会概叹大自然的神妙,不可思议。有时候,对一枚长江观赏石,我们可以从不同的角度,不同的方向去观赏,会产生不同的艺术效果。或者看出相同的画面,或者是完全不同的画面。甚至巅倒看,横竖看,都可以看出不同的人与物和山与水来。你若玩赏到这样一种奇石,总有常读常新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