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里说宝玉丢了他那块通灵宝玉,家人愿意出一万两银子找回。那块玉也就10克左右,这样的顶尖料子今天就是10万元左右。
那么,在这个炒作盛行的时代,籽料价格成千上万地飙升是不是炒作呢?对此,从事和田玉开发、经营、研究48年的和田玉收购站原站长蒋有儒先生接受本报记者独家专访时指出:籽料的增值潜力是无穷的;而对籽料收藏情有独钟的著名艺术家张广天也强调:和田籽料一克值千金!现在籽料升值不是炒作,而是回归。
买玉:每克上万非炒作是回归
记者:这是一个炒作的时代。在这次和田玉文化复兴过程中,你认为籽玉价格以成千上万倍的速度飙升是不是有炒作因素?
张广天:价格飙升的籽料主要是顶尖级料子。什么是顶尖级料子呢?就是质好、形好、色好、皮好、量好(“五好”)的玉料,比如一块籽料接近鹅卵形,温润细腻,属于白系列,有漂亮的枣红皮,正好适合把玩,就可以卖出好价钱。
玉的升值并不是炒作的结果,而是突然的开禁和大量质地优良的东西突然出现后,价值开始回归。回归到哪里呢?明清小说里动不动就花千金去买一块玉。千金是多少?不是几千两黄金,而是至少一千两白银。当时的一两白银去掉各种物价和购买力的因素,相当于现在的800元人民币,一千个800元就是80万元。《红楼梦》里说宝玉丢了他那块通灵宝玉,家人愿意出一万两银子找回,可想丢了东西或出10倍的价格悬赏,原价恐怕也是一千两白银的价值。而那块玉有多大呢?大如雀卵、鹌鹑蛋或者鹧鸪蛋那么丁点儿,也就10克左右,这样的顶尖料子今天就是10万元左右。所以我说,籽料的价格猛涨不是炒作,而是正常的回归,但目前还没有回归到历史的价位。
记者:现在,和田籽玉价格飙升的主要原因除了中华民族有尚玉传统外,也和玉料的稀缺性及不可再生性(从某种意义上讲)有关,籽料到底还有多大的开采潜力?
张广天:河滩浅表的籽料宋至明时都被逐渐拣光了。清代主要靠人力挖玉。目前是机械作业,在允许开采的范围内,籽料应该也基本枯竭了,恐怕把女娲时代未及拣拾的玉都挖出来了,这才有了大量上好的天然玉面市。但是,其他古河床、覆盖了农田的古河道或人力和机械不及的深水区到底还有没有籽料、有多少很难定论,只能凭猜测。其实,人的能力得不到的东西就可以说没有。
所以严格地说,籽料的开采潜力,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因素,应该是完全不存在了。所以,我们现在获得的籽料的质量比历朝历代都要好。只是我们这代挖完了,子孙后代就吃亏了。我们现在是超前享用,庇护的不是祖荫,而是儿孙福。
寻玉:鉴定机构乱点“羊脂谱”
记者:面对琳琅满目的籽料市场,不少藏家不知如何选择,请支一下招。
蒋有儒:能值得收藏的和田玉籽料要具有稀、奇、特这三个主要因素。所谓稀,就是稀少——和田玉籽料本身就很稀少,那种质地细腻、油润光洁、色泽柔和的籽玉当然少之又少;所谓奇,就是形状奇怪,完美无瑕;所谓特,就是指皮色特别鲜亮,肉色特别柔和,触摸像少女或婴儿的皮肤,感觉良好。一块籽玉如果具备了以上三个条件之一,即为好料;三个条件均具备,更为上品之上品,是极为罕见之绝品,为藏家追逐的对象。
张广天:我强调一点:大型的东西不要收,因为籽料中大块玉料少,即便是籽料也不好搬运安放,将来转卖的成本高,不易脱手,最要命的是这类东西没法把玩,完全丧失了人与玉沟通的乐趣。
记者:人们目前普遍认可的和田玉当数羊脂玉,因此一些商家也大打“羊脂”牌吸引藏家,于是满城尽是羊脂玉,乱套了。
张广天:这是商人的阴谋之一:俄罗斯料自上世纪入境以来,因其色泽明显白于和田玉,商人便在“白”上做文章——比质比不过,就比色,于是大肆宣传“羊脂玉”概念,弄得大家非白不买,非白不藏。同时,某些鉴定机构又助纣为虐,在鉴定书上明显地给俄罗斯料和青海料标明“羊脂玉”或“羊脂白玉”字样,混淆视听,搅乱市场。
记者:上期“博雅”提到:“富贵玉中求,籽料更难寻。”的确如此,玉器店里假货横行不说,某些大商场也在明目张胆地出售冒充籽料的鹅卵石,且几百元一克,那么藏家通过什么渠道才能得到放心的籽料呢?
张广天:因为和田玉目前很难依靠鉴定机构辨真伪,这就使买方失掉了有依据的保障。我的建议是:一、多学习,积累经验,向老藏家多讨教;二、多看,缓买,少买;三、到口碑好的店里去买.
买玉不比买菜,讨价还价的经济头脑是没用的。玉是唯一一种为读书人准备的商品,你没积累、没文化,纵然有千金万银也是买不到真玉的。
记者:有人认产地,于是千里迢迢奔往新疆和田去买籽料,你认为这种淘玉方式可取吗?
张广天:按理说去产地买东西是可靠的。但大大坏了良心的玉商不少,他们利用人们的这种心态,往往在产地兜售假货。我们看见,和田地区和新疆乌鲁木齐的玉器店里,充斥着大量的俄罗斯料和青海料,卖者多说是和田玉。且真玉的价格反而比北京、上海卖得贵,这也是天下奇事。
说玉:价格超过翡翠是必然
记者:籽料虽然“发烧”,可并不是全国性的,因为玉文化有着很强的区域性, “南方人爱翡翠,北方人爱软玉”的市场格局持续已久,你认为原因是什么?
张广天:这种格局主要体现在南方人爱翡翠,很难说北方人就爱白玉:翡翠在北方市场的知名度还是比白玉高。只是在南方有些地方,人们恐怕对和田玉闻所未闻。
我们只能说,因为历史的原因,尤其是因为清末之后,翡翠“盗用”了玉的品牌,才使得白玉的知名度不够。现在,正是还白玉清白的历史机遇。我们有责任让普通民众知道,七千年的玉文化核心就是和田玉的籽料,而翡翠是资源稀缺时的代用品。目前,人们逐渐意识到这个问题——北京、上海、台北等地比较明显,籽料市场越来越火爆,其他地区在不久的将来也会跟进。
记者:根据您48年的和田玉收购、鉴定经验,您认为“10年中价格飙升了千倍多”的和田籽料未来的市场潜力如何?
蒋有儒:和田玉是中国人的精神品格、道德、礼仪、祭祀等的象征,不仅稀少而且独具几千年的华夏文化,因此其价格近10年来成千上万倍地飙升,这已经充分地说明了它具有其他玉料不可媲美的收藏潜力。同时,因为和田籽料是和田玉的代表,而和田玉是世界上所谓的成千上万种玉种中的唯一“真玉”,所以她的增值潜力是无穷的,最终一定会超过翡翠的价格——这是不以任何个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发展趋势。但从数量上看,籽料的潜力已经不大了。
买玉切莫“饥不择食”
处在滥觞期的中国艺术品市场,急功近利,物欲横流,无规无矩,信义缺失,良知不在……这让人们给置身之中的每一种艺术品都扣上了一顶“炒作”的帽子,神圣的和田籽料当然也不例外。
然而,既然籽料不幸来到了这个鱼龙混杂的市场,她就经得起考验,因此不管专家与藏家作何解释,你都可以用不同的心态看待戴着“炒作”帽子的籽料。
话又说回来,如果你是真正的爱玉者,且要“比德如玉”的话,笔者认为当下是收藏“真玉”的契机——因为顶级料、一级料的价格虽在飙升,但普通料价目前还不算高得离谱,选一些自己喜欢的主题件把玩一下不仅可以陶冶性情、心清气爽,而且对命运和身体或许还有帮助,比如按风水学的说法,五毒可以驱病,貔貅可以进偏财,蝉有助于提高智慧等。同时,“首德次符”是古人尚玉的标准,意思是玉质第一位,玉的颜色是次要的。可在玩皮之风大盛的今天,却有“籽料见红,价值连城”之说。其实,皮说白了就是籽料的锈,既然爱玉之冰清玉洁、表里如一,就没必要花重金和大量精力去逐皮;如果真迷恋那些花花绿绿的皮子,笔者建议倒不如转玩翡翠。
从投资的角度讲,要想投资,则一定要在顶尖级的料子和接近顶尖级的料子这个范畴内买“五好”玉料,即质地好(温润细腻)、形状好(接近鹅卵形)、色泽好(白系列)、皮子好(枣红皮、撒金皮)、重量好(一手握),不到“五好”至少要“四好”,因为这样的好东西当下升值迅猛,买来就升值了,但可遇不可求。另外,一些规矩活如牌子(宽4厘米、长6厘米、厚1厘米)、籽料手镯、籽料平安扣等也可收藏一些,因为它们既吃料——没有完整扎实的料做不出来,又很难藏裂躲疵,用钱时出手也容易。
最后,笔者温馨提示一下:对籽料不太熟悉的爱玉者切莫“饥不择食”,因为“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当下造假水准太高了!假货比比皆是,陷阱处处都有,小心点儿可节省大笔“学费”。
无良商人“比德如欲”
权威专家戳穿“玉谋”
因为和田玉具有其他艺术品不可替代的崇高地位,所以深受藏家喜爱、追捧。据说,好的籽料往往在开采现场就被人买走了,因此导致出现在市场上的真品、上品少之又少。于是,在利益的驱使下,一些商人不是“比德如玉”,而是“比德如欲”,大肆造假,忽悠得藏家眼花缭乱,找不着北。这里,国内外资格最老的专家蒋有儒就常见的几种造假方式进行了剖析,帮助藏家识破假籽料。
鱼目混珠坑骗藏家
造滚磨料以假乱真
这种假籽料的造假方法是一些不法商人将俄罗斯玉、青海玉与和田玉中的山料、山流水切割成卵状,放到滚筒机(搅拌机)中与砂石混合滚成籽玉的样子。这种假籽料充斥当下玉器市场,让不少藏家交了大量的学费。
钻法律空子坑藏家
把俄罗斯玉、青海玉等归类到和田玉的范畴中,按和田玉的价格出售。蒋先生认为,这是合法造假,因为国家标准是将透闪石归于和田玉中——这就为很多造假人提供了最有力的保护伞。
渲染皮色高价出售
将山料滚成籽玉的样子,或将有明显毛病或是没皮色的籽玉通过化学药品浸泡、染色,做出带颜色的皮,以遮盖玉本身的瑕疵,从而高价销售。这是不法商人借崇皮之风大盛之机而进行的一种非法造假行为。
三招识破假籽骗局
直接观察玉料
无论造假的手段多么高明,其产品——假籽料的质地、颜色等都不如天然籽料那么细腻、柔和滋润,没有那么鲜活,没那么有灵性和亲和力。使用这招的前提是多看、多上手——籽料看得多、玩得多了,感觉自然就来了。
寻找“细微毛孔”
真正的和田籽料,无论多么细腻,它的表面都会有无数细密的小孔,特像人皮肤上的“细微毛孔”。籽料的这一特征用10倍左右的放大镜能清楚地看到。而人工滚磨的籽料尽管与真籽料的形制极其相似,但其表面相当光滑、亮丽且有一道道擦痕,更没有“细微毛孔”。用寻找“细微毛孔”法来鉴别真假籽料最有效。
开水烫掉假皮
假皮色浮于表面,颜色虽然鲜艳,但无过渡的自然层次感,鲜艳刺眼,看起来不舒服,且显得干涩,没有滋润感觉。需要强调的是:造假皮的部位都在玉质比较疏松的地方,因为只有这些地方才能进色。这种皮色用开水一烫就容易掉色变淡。而天然的籽料皮色呈亚光,观之回味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