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罕见的雨花石奇遇
现在奇石收藏很热门,其中的雨花石更是石中之精灵,以其绚烂的色彩,奇特的纹理征服了收藏者。即便是普通人看了也喜欢,会不自觉地买上数枚放在家中玩赏。这在其他收藏品中是很少的现象。
年初有一枚非常奇特的雨花石与笔者差点擦肩而过。
那天下午,天气晴好,一个奇石展销会上人头攒动。我来到一位经营雨花石的商人面前,看了看他的雨花石,虽然色彩斑斓,但并没有找到自己欣赏的。正想走开,石商说他有个好东西,不过价格很高。我说:“拿来看看吧。”他从包里取出一个纸包的物件。打开外层的报纸,露出一层白纸,剥开白纸,又是一层软纸,什么宝贝?这么包装!揭开软纸,是一块雨花石。乍一看,红红的,石体较大。
我刚想用手去接,石商紧紧捏着不松手,他介绍说:“这个雨花石可特别啦,是只猴子,猴子还很神气呢,你看象不象?”我问:“能不能让我先看看?”石商看了我一眼,犹豫了一下,慢慢地把雨花石放在我的手心里。我一上手,就感觉很重,相对普通的雨花石,这是个大块头。
我定睛观察,该石长约5公分,宽约10公分,厚约2-3公分。色彩分明,红白两色。四周的红色是山石,将中间围成一个“山洞”。中间部分呈白色,如洞外飞流急下的瀑布,正经过洞口,我们的视角看到的是洞的内景,有身临其境之感。那中间凸起的一块岩石上蹲着一个猴子,着实让人吃惊。这只猴子太神奇了,整体呈半蹲状,腿部弯曲。猴子面向左前方,象在寻找什么。其身材在画面上刚好,大了达不到整体效果,与山水不协调,小了看不清,而且猴身处在画面中心偏左的黄金分割点,使其理所当然地成为画面的主角。有此灵物的存在,天地间便有了灵气与生机,也使静的画面动了起来,活了起来。
最令人叫绝的是猴的眼睛,眼睛由两个细小的小红点(直径小于半毫米)组成。小红点的位置又恰到好处,其倾斜度与头的整体倾斜度完全一致。略高一点、略低一点都会形成“斗鸡眼”或“斜视”,而且小红点的大小、颜色完全相同,真是点睛的神来之笔,真正孙大圣的火眼金睛。
雨花石有许多精品、神品,大多是在整体上、粗线条上表现其精彩,而在如此细微之处显现神奇的还是平生第一次看到。如果说猴子是这枚雨花石的亮点,那么这双眼睛则是猴子的灵魂。
看到这里,我早已心跳加速,对这枚雨花石,立即一见钟情。
但还是镇定了一下,继续看下去。我发现猴的嘴向外突出(与猴的特征吻合),猴的头部还有一头箍。
再看看这枚石的整体:颜色简洁,不杂乱。山石艳而不俗,水雾仙气逼人。
到此,我忍不住开口问石商价格,石商的价格同样让我吃惊,听到这样的价,我连还价的勇气都没有。我木在那里,石商忙从我手中夺回他的“猴子”,他利索的动作显然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反应。当我缓过神来的时候,他早已在招呼其他客人了。我悻悻地离开了,慢慢地在展销会场转。看了多少东西,经过多少摊位,我已没有印象,脑子里一片空白,象失了魂一样,一圈转下来,不知不觉又回到石商那里。这时天快晚了,人流渐渐散去,我低头看到他的一堆雨花石中有一枚还算不错。价格不贵,便买下了。此时石商认出了我,于是又主动对我说起了“猴子”。这回,他主动降了价,但还是远高于我的心里价位。我试着再还价,他铁板一块,说什么也不能低了。我们刚做过一笔生意,算是“老客户”了,加上他在日落时开的价已是“收摊价”价了。
我想了好久,又看了看“猴子”,藏品一千不如精品一件啊!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店了。雨花石与别的藏品不同,钱币有发行量,书、邮票等有印量,雨花石每一枚都是独特的,连相似的都不多。最后把心一横,下决心买下来。但身边的现金不够,我向石商提出到银行取款。石商同意了,他让人照看他的摊位,带上“石猴”,跟着我去了银行。
现在回想起带着石商从展销会到银行一路取款的情景,真是好笑。
“娶”回家后,天已经黑了,我顾不上吃饭,又仔仔细细地端详了一番。让我发现了美中不足-猴背上有突起。随即灵机一动,配了一首诗:“七十二般功,猴王显神通。席卷蟠桃宴,纵归水帘洞。”
那“驼背”,不正象猴王身上背的一个包裹吗?美猴王大闹天宫后,劫了蟠桃宴,背着一大包战利品,回到水帘洞,与“孩儿们”分享。猴王屈膝的动作,如同刚刚从天而降,跃入水帘洞的一瞬间。那眼神分明在寻觅他的“孩儿们”。
于是,这枚雨花石便命名为“美猴王”。当朋友与我共赏此石时,都赞不绝口,觉得命名和配诗扩大了图案中的意象,给人很大的想象空间,由72变、蟠桃宴、水帘洞等可以联系到很多相关的神话故事,此石是其中一个场景的瞬间定格。与此同时此石的审美价值也大大提高了。后来有人出价甚高,始终没舍得转让。
通过这件事,我得出结论:该出手时就出手。
由于价格因素,当时差点错失此石,如果当时没得到,现在真的会很后悔。由于价格因素,笔者就曾经错过几件很不错的奇石。马未都先生认为:该出手时就出手,该认栽时就认栽。在机会面前钱有时不是最重要的,机会往往更重要。现在我对此有了真切的认识。真是金玉良言啊!没有“舍”哪有“得”啊?但如果自己没有这些经历未必能体会其中的含义。
收藏就是这样,让你欢喜让你忧,在喜忧中体味“舍”与“得”,其实人生何尝不是如此,有舍才有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