觅石历险记(玩石故事之三)
人生无常,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此乃为先人们对人生的经典概括。然此处将觅石玩石与“有命”“生死”之类联系起来,似乎有些风马牛不及。其实不然,觅石玩石亦有风险,不知你信否?反正我信。
上世纪九十年代末,那时玩石可谓玩得确实有些近于疯狂了。也难怪,那时刚步入中年,力气尚在,干劲亦大,本人无其他兴趣爱好,唯爱上石头后如痴如迷,几乎不能自拔。那几年,除了上班,脑瓜子全是石头,每逢星期天节假日几乎都往河边跑,若遇特殊情况耽搁了没去河边,便感觉一整天不舒服。老婆子不知为此唠叨了多少,曾生气的道我爱石头甚过爱她。当然,老婆子唠叨绝非不允许你玩石,而是出于过分的关心。比喻说,天气太热时,她叫你莫去捡石,天阴下雨叫你莫去,河里涨水时她叫你千万不要去河边。乖乖,我一个大男人家家的,若听她这些,什么事情也不用搞了。为此,难免就发生争执。然最终我还是我行我素。
记得有年初春时节,这天是星期六,还在头天晚上,我就准备着次日去河边捡石头。然天公不作美,一大早起来,天便阴沉沉的,不时还夹杂着几道闷雷声。当时我的心也像这天气样阴沉,担心会下大雨坏了我的好事。老婆见我头晚就在准备行当,知道我要去捡石头,吃早饭时便唠叨了几句说这样的天气莫去。我口头上答应着,心想,等会天开亮了还是要去的。一会儿,妻子上班去了(这天她加班),我一直在观察着天气的变化。渐渐的,老天开眼了,变得明净起来。我好不开心,这下可以去河边了。
随即便带上食物茶水和行头,骑上自行车悠哉悠哉的上了路,老婆子的反复告诫早抛到脑后。天气渐渐放晴,远途欣赏着两边的景致,黛绿色的群峰,广袤翠绿的田野,清晰的空气,令人心旷神怡,好不畅快。若个多小时,便来到了河边。走入河滩,更是亢奋异常,全神贯注每一个石头,如痴如醉。正可谓三月的天,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我在河滩上寻觅了约个多小时后,突然见远处的天空飘来一大片重而厚的乌云,不时还夹杂着一两道雷声和闪电。当时觅石正在兴头上,且估计雨不会来得这么快,于是暂不理会。乖乖,真个是天有不测风云,仅一会儿,我头顶上便是一大片黑压压的乌云,且不时电闪雷鸣并夹杂着大颗的雨点。河滩离村子有数百米远,附近没有一间房屋,要跑去躲避雷雨已来不及,这时我才感到情况不妙,心里一阵发虚。若光是下雨还不打紧,关键是那令人恐惧而要命的雷电,只见远处天空闪起一道白光,紧接着便是一阵“轰隆隆声”,然后便是“噼啪”宛若炸弹般在我头顶炸响,令人毛骨悚然。我知道发生雷电时只身一人置身旷野的可拍和危险,也多次听说过春夏季节有人被雷雷击身亡的真实事情,但此刻有何办法?只能把这条小命交给天老爷了。好在我多少有些防备雷电的基本常识,知道在这种状况下绝不能在大树下躲避,也不能让自己的身体高于周围的物件,更不能接触铁器之类。我很快跑到一菜园地旁边的石墙边,远离我的单车,龟缩在那里,任凭瓢泼大雨淋。当时唯一的愿望就是千万莫给雷电击倒。当时真可谓天昏地暗,大雨如注泼洒在我身上,寒风也阵阵袭来,我浑身啰嗦发抖,其实更惧怕的还是那不时在头顶炸响让人魂飞魄散的雷击闪电。每道响雷闪电过后,我都虔诚的祈祷,阿弥陀佛,千万莫击中我。想当时我的血压绝对在180以上,心率起码高于100。有句话说“吉人自有天象”,我绝不敢吹自己为“吉人”,然这次我还真个是命不该绝。大约一个小时不到,那一大片乌云渐渐散离而去,雨小了,雷声也稀疏了,再一会,天气竟然放晴了。真个是有惊无险,我好一阵才回过阳来。
如果说这次河边觅石遇雷电有惊无险的话,则后来一次我在河滩觅石溺水则是惊险都有了。有道是好了伤疤忘了痛,大概我也是这样的人。又一次春夏季节,早上虽未下雨,但天阴沉沉的。老婆也像那次一样告诫我,这样的天不要去河边。石头的魅力确实太大,老婆的话我又当成了耳边风,她上班后我有奇着车出发了。这次天气又像上次一样,说变就变,我到河滩刚一会,便下起雨来,这次虽无雷电的恐怖,但雨来得很快,我所在的滩子因在河中间,还有条假河仔,很快假河仔河水已满,并向滩子漫来。我赶紧撤退,此时举目已是一片汪洋,好在水还不太深,只到大腿,我摸索着向岸边,若距岸边10多米处,突然一脚踩空,将我全身溺进了水里,原来,那是当地村民取沙泥的地方,到处都是高过人头的深坑。幸好我还会几下狗爬式,使尽吃奶力气在水中挣扎,被水冲出数十米远后,终于爬上了岸。呜呼!苍天保佑,小命还在。此时我已成了落汤鸡。
大雨仍哗哗的下个不停,加上风亦不时袭来,我被冷得直发抖。若不赶快避雨换上干衣服,后果简及不敢想象。于是冒着风雨,支撑着身子,推这单车,找附近的农家。好在村上有一位相识的农民朋友。来到家时他们正准备吃午饭,见我的狼狈相颇有些惊异。我顾不得这么多,进去第一一句话就是“赶快帮我倒碗酒来!”
换上干衣服,灌了一碗米酒,身子才开始有了热度,渐渐回过神来。将刚才溺水遇险的事情跟朋友一说。朋友一阵埋怨道,“你呀!真是要石头不要命了,那地方取沙泥取得蹦蹦败败的,去年涨水就淹死两个养牛娃仔!”呜呼!还真险火啊!
这次遇险后,我似乎“老实”多了。仔细想来,任何事情都不要过度,一过度就容易出问题,玩石亦然。老婆的唠叨,有时听听也不无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