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江堰的石像
到过都江堰,或者看过都江堰相关介绍文章的人,大概多会对都江堰的石像有深刻的印象。不是因为他们有多么的精美离奇,而是因为这石像就是李冰永不消散的精魂,也是李冰子孙代代繁衍的见证。
三尊石像原本在李冰时代就镇于江间,用以测量水位。李冰逝世400年多后的汉代,也许3个石人已经损缺,水官重造近3米高的“三神石人”测量水位。这“三神石人”其中一尊就是李冰雕像。汉代水官敢把自己尊敬的祖师,放在江中镇水测量。他一定是懂得李冰的心意,唯有那里才是他最合适的岗位。其实,这位汉代水官自己也承接了李冰的伟大精魂。汉代水官的这个设计没有遭到反对而顺利实施,说明都江堰为自己流泻出了一个独持的精神世界。
时空流逝,岁月的淤泥与都江堰堤坝的淤泥一起将石像掩埋,直到1974年出土。出土时,有一尊石像头部已经残缺,手上还紧握着长锸,“没淤蔼然笑,断颈握长锸”,他谆谆教诲着人们,要弄明白活着或死了应该站在哪里。出土的汉雕石像现正在伏龙观里展览,人们在轰鸣如雷的水声中向他们默默祭奠。
“世界水利文化的鼻祖”都江堰,公元前256年左右,由秦国蜀郡太守李冰及其儿子率众修建,是全世界迄今为止,年代最久、古代建设并使用至今、唯一留存的大型水利工程。李冰父子其实只是领受了一个连孩童都能领悟的简单道理,并付之于实践——既然四川最大的困扰是旱涝,那么四川的统治者必须成为水利学家。
李冰当然没有在哪里学过水利。但是,以使命为学校,死钻几载,他总结出“深淘滩,低作堰,六字旨,千秋鉴,挖河沙,堆堤岸,砌鱼嘴,安羊圈,立湃阙,凿漏罐,笼编密,石装健,分四六,平潦旱,水画符,铁椿见,岁勤修,预防患,遵旧制,勿擅变”的治水三字经,和“乘势利导、因时制宜”的八字格言,包括“遇湾截角,逢正抽心”的治河原则,直到21世纪的今天,仍是水利工程的圭桌。
为了铭记李冰这样的好官、好人,将李冰石像和堰工石像端置于伏龙观前殿正中;为了纪念李冰这样的好官、好人,造个安静的二王庙。这些都是正合民众心意之举。大作家余秋雨在其散文《都江堰》说道:“实实在在为民造福的人升格为神,神的世界也就会变得通情达理、平适可亲。中国宗教颇多世俗气息,因此,世俗人情也会染上宗教式的光斑。一来二去,都江堰倒成了连接两界的桥墩。”而都江堰的石像,就是这桥墩永远不朽的脊柱。